回忆与“无知”的解构——《呼兰河传》的诗学浅析 吴晓东说:“小说可以被理解为以叙事的方式对小说以外的片断化、零散化、复杂化的经验世界的缝合,以文字和书卷的排列组合方式营造的一种内在时空幻觉。”萧红的《呼兰河传》也不能逃出这种“缝合”与“时空幻觉”。 一 回忆、片断、空间 作家冯骥才说:“我觉得一个人或一个民族,他的生命一定是三段的:一段是现在时的,一段是属于未来的,一段是自己的历史。”《呼兰河传》是一部关于回忆的小说,在这里,回忆并不仅仅是“现在时”通向“自己历史”的桥梁,它更是结构情节的方式,这整部小说都是叙事者“我”回忆的产物。谢茂松认为:“‘回忆’对《呼兰河传》具有总体的统摄作用。它是一种艺术的和生命的双重形式。作为一种艺术形式,意味着回忆在小说中承载着基本的结构和美学功能。而作为一种生命形式,则意味着回忆构成了萧红的灵魂的自我拯救的方式。”“回忆”既然作为生命的形式成为萧红灵魂的自我拯救方式,这就意味着萧红的回忆不可能是往事的再现。“在心理学意义上,回忆不仅仅是过去经验的浮现与记忆的持存,它实际上是一种具有情感心理趋向的选择行为。人们把自己希望看到的过去从记忆世界中提取出来,使它们进入意识区。”[1]四十年代的萧红,孤独寂寞、颠沛流离,既然她想借回忆来拯救自己,那么她的回忆便注定了是有选择的。“当人生的苦难和精神的孤独困扰人的灵魂时,重温过去的美好会给灵魂带来暂时的抚慰。于是,回忆中的过去就会变得更加幸福和美好,表达这些回忆的文字自然就成为一种审美的重建,它不再是纯客观的回忆,而是一种美化了的过去生活。”[2]萧红笔下的“后花园”此时也不仅仅是她童年时代的乐园,更是她的一种审美的重建——是经她回忆而美化、重建的“伊甸园”,那里是她生命历程中永远向往的精神家园。 吴晓东在《从卡夫卡到昆德拉》中指出:“‘无意识的记忆’的诗学特征之一是回忆的非逻辑性、无序性。”认知心理学家乌尔里克.尼塞认为:“记忆中所表征的只是进入记忆的信息的各个片断,经验的这些片断反过来又为记忆主体建构某一往事提供了基础。人的心理存在的基础,主要是依赖于这些破碎的、通常又是捉摸不定的经验残余。”[3]所以,在萧红所写的《呼兰河传》中想捕捉具有很强的逻辑性和情节性的故事线索是不大可能的。因为萧红是在回忆,也就注定了《呼兰河传》的“非逻辑性”与“无序性”,它只能是一系列的片断。这也正是很多人说《呼兰河传》不像小说更像散文的原因。但它却不是散文,它是呈现散文性特征的诗化小说。 在《呼兰河传》的前两章里,没有一个特定的描述对象,只是一系列琐碎的俗事。人物都是泛化的、不确定的:卖馒头的,卖豆芽的……“我”还没出现,所以看不出一丝回忆的踪影,这似乎只是一部纯粹的“呼兰河传”。到了第三章,“我”出现了,“我”就是小说的一个线索,这是大家都非常明了的。但奇怪的是从小说的第四章开始,文章又出现了一个隐线——空间线索,这是除了“我”以外的又一条线索。在回忆的流程中,时间的概念是模糊的,而空间概念作为更可感的具象,较容易存于人的记忆里。 回忆与“无知”的解构——《呼兰河传》的诗学浅析由毕业论文网(www.huoyuandh.com)会员上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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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ags:回忆 无知 解构 《呼兰河传》 诗学 浅析 | 2013-02-22 13:23:44【返回顶部】 |